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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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弥赛亚对我的那些记忆做手脚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朝仓千夏叹息，“好到我甚至要以为你们是约好了的。”

本都已经这样了，他们两人的插手使得属于赫莱尔的记忆以及有关艾丽莎的记忆变得更鲜明了起来。

赫莱尔是她最初的罪，也是最重的罪。

而艾丽莎，则是他在进行一对一执行任务后，第一个死在他眼前的生物。

甚至于因为他们的插手，‘朝仓千夏’的记忆也被融入。清楚明白双方个体独立的她被一直提醒着，她一手创造出来的那个孩子，被她毁掉了。比她好上数倍，能在懵懂之间就产生愿望的那个孩子，因为她的构筑不完全，逻辑崩溃消散了。

锥生一缕那出乎意料的选择，再一次拯救了朝仓千夏。

可是尤希尔的死再度将她拉到了悬崖边，如果不是因为凛的声音唤醒了属于朝仓千夏的人格，她大概会任由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被融个干净。

可她还是记得清楚，每件事都记得清楚。

然后那个时候，总司出现了。他告诉她，被她救下的新选组的大家，都很好。雪村千夏当了七年的杀人鬼，最后至少还是有救下那么些人的。

她恍惚间意识到，就算她夺走了那么多人的命，但至少，她也救了很多人。只要在这个世界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朝仓千夏可以救更多的人。

选择将不属于朝仓千夏的记忆统统封印，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更加消沉罢了。自那时起，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主神在针对她。只是天真地以为，忘了所有，就不会受到任何打击。

“也许你不清楚，但是，我在去过红家后，遇上了一些事，然后我很干脆地选择把你们都给忘了。”朝仓千夏轻嘲。

玖兰枢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抿紧了嘴不说话。朝仓千夏这个时候的语气实在是太过轻飘飘了，却硬生生刺进了他的心脏。原来对于她来说，想起那些过去，是那么痛苦的事吗？他曾以为的温暖回忆，对于她而言竟是避之不及的吗？

“别误会，那些感情其实真的很美好，”朝仓千夏的手捂在心脏处，喃喃道，“艾丽莎也好，你也好，带给我的记忆其实都是十分美好的。”

“只是我，太过软弱罢了。”少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寒气钻进胸腔后被逐渐温暖起来。“越美好的存在，我就越不想记起他们消失时的情况。”

“所以，我才逃得那么快。”

“可就算如此，就算我一直在逃避，”朝仓千夏垂眸，看着自己仍旧空空如也的手心，“还是有人用各种方式不断地告诉我，就算如此，他们也依旧喜欢那段时光。”

艾丽莎是第一个。

贝利亚是第二个。

茨木童子是第三个。

Zero是第四个。

……

“多奇怪啊。明明我什么都做不了，明明我什么都没有救下来……”朝仓千夏攥紧手心，“你们却一直告诉我，那段时光有我在真的很好。”

朝仓千夏终于肯定了他的部分心意。

玖兰枢意识到了这件事。

“哪怕是单单认识朝仓千夏这个人的，也有那么多存在在告诉我，那些人的死，不是我的错。”

工藤新一是第一个。

宫野艾莲娜是第二个。

新田惠是第三个。

新田彩是第四个。

……

“可那明明就该是我的错。”她松开手心，看着一簇火光自掌心发出，一闪而逝，宛若流星一般划过她黑色的眼眸，“我拥有可以轻易夺走任何人的生命的力量，却是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就算是赫莱尔，也只是说，她其实做不到罢了。他和她，其实都默认了，这是他的错的。

不管是被系统规定限制的也好，又或者是真的意料之外也罢，她到底，是没能都救下来。

“有人告诉我，我不可能救下所有人的。”她闭眼，眼前似乎再次出现那个银发金眸的光耀晨星，“我需要接受这个事实。”

不得不承认的是，赫莱尔的出现虽然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是却帮她分担了绝大部分的压力。甚至于因为他的存在，她被开解了很多。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如果赫莱尔没有出现的话，有着那个炽天使长记忆的她，只会因为眼睁睁看着那些孩子堕天而痛苦。而赫莱尔，也不会因为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而明白，不管多么努力，有时候，命中注定的事他永远也改变不了。

就像当初他明知结局，却无能为力一样。

“那你接受了吗？”玖兰枢问道。

“谁知道呢？”朝仓千夏轻笑，不管接受不接受，事实就是事实。

就像她那莫名其妙的本能一般。

她没办法否定。

可就算如此，她也想要按自己希望的那样活下去。

朝仓千夏不是个纯粹的人类，这一点，她从来不会否认。可就算是这样，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如研二所想的那般，作为一个人类，生活在人类的社会中。在最初的那段时期，她配合宫野博士做的实验中的八成，主要都是用来让她自如调整己身的力气速度等各项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