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杀你三次（2 / 2）

茉莉当机立断，取出张空白铅画纸写上五十元一幅画像的字样，贴在画架的侧面。有了茉莉作为模特的那幅画，路人中不乏心动的。

一对年轻情侣相携着过来询问，“两个人画一起还是五十吗？”

茉莉点点头，这对情侣便依偎着在长椅上坐下，互相拥抱着摆出亲密的模样。

对于第一对上门的客人，艾瑞克自然也很看重，神情严肃地开始动笔，只微抖的手泄露了他的紧张。不到十分钟，又一幅素描像完成了。

“好快。”茉莉惊叹道。

艾瑞克握了握手中画笔，抿唇没有回应。刚才帮茉莉画了十五分钟，完全是因为他一开始看呆了，中间又几次走神，不然只有她一个人，他可以在五分钟之内画完。

拿到这幅与自己十分相像的画作，这对情侣十分开心，爽快地付了钱，将画卷起带走了。

而赚到第一桶金的茉莉和艾瑞克的兴奋也是溢于言表，由茉莉将钱收好，两人继续等待下一个顾客。

不过，那对情侣走后的半小时内，都没有人再上门，这让两人高昂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茉莉看了看周围日渐减少的路人，果断地帮艾瑞克收拾画架，准备转移阵地。其实一开始他们就选错地方了，来公园的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就算对艾瑞克的画技称赞，也绝不会花钱自己画上一幅。茉莉一开始选择公园是怕遇上同学，现在看来，即使有些冒险，他们也该去镇子的商业街上摆摊。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道斯小镇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在人群川流不息的路边搭好画架。没过几分钟，果然就有路人过来询问，得知单人只要五分钟就能画好，便直接站在艾瑞克跟前，让他随意发挥。

艾瑞克不负所望，极快地又高质量地画完画，得到路人满意的惊叹后将画卷起给对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之后的两个小时，艾瑞克头一次体会到了画画画到手软是怎样一个境界。但当他看到那一大叠新旧不一的钱时，他又觉得今天一天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陪我……”想到自己画画时茉莉也站在一旁陪着没有休息，艾瑞克便心中悸动，望着茉莉略显疲惫的脸露出感动和歉然交织的神情。

“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啊。”茉莉笑了笑，“你如果不能去，我不是要一个人去了吗？”

“……嗯。”艾瑞克低头应道。他知道她这是在安慰他，因为她本来完全可以跟别人一起去，却偏偏选择了自己。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两人拿着赚到的钱去了最近的服装店，挑选适合艾瑞克的礼服。

艾瑞克的身形偏瘦，两人试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件相对合身的。想到自己也还没有准备礼服，茉莉便趁着艾瑞克试衣服的空挡里，在店员的帮助下挑了件大红色礼服裙，走进试衣间。

等到茉莉穿好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穿着得体黑色礼服的艾瑞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艾瑞克的个子不算很高，但剪裁合体的礼服衬得他长身玉立，仿佛一位浊世佳公子。但他的表情是拘谨的，带着的老旧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翩翩学者。

茉莉微微一怔，不知道怎么就别开了视线，微低了头，脸颊染上抹红晕。

两人还未说话，店员便夸奖开了，“两位眼光很不错，这两套衣服穿在你们身上很合身，也很配！如果穿着这两身去舞会，绝对可以夺得所有人的眼球！”

茉莉和艾瑞克对视一眼，脸上的热度似乎升了一分，也没多言，只低声道：“那就买这两套吧。”

“……嗯。”

当两人告别店员，提着礼服离开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而就如同这暧昧神秘的夜色，两人间的气氛仿佛也变得暧昧。

茉莉不自在地请艾瑞克上车，一路沉默地送艾瑞克回家，远远地停在离他家有段距离的地方。

似乎感觉到茉莉的异样，艾瑞克下车时欲言又止，然而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站在车旁一脸犹豫。

茉莉假装没注意到，只对他笑了笑，“我走了，再见。”

说罢，她逃般驱车离开，只是从后视镜中，她能看到艾瑞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变成一个小黑点。

茉莉忽然觉得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