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所谓残暴（2 / 2）

“夫人说的是，您同祁公子，也是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多少人盼望着有生之年能见一面呢，下官来迟了一步，本以为没有机会了，不想正赶上夫人南下，救了幽州不说，也圆了在下的梦，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他顿了顿，道：“幽州往南，就是江南之地了，夫人莫非是要去那？恕下官直言，早几年的江南，的确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现在是远不及了。”

“是么。”唐如珠笑，稍稍抬眸道：“那真是我们失策了，来之前也没打听清楚，杜县丞是从南边来的？不然怎的对江南之地如此了解。”

“下官自扬州来，原是扬州之地的县丞，因犯了点错，被派遣到了幽州。”说到这，杜县丞笑出了声，“这些人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呢，下官对江南之地的了解，尽数来自图志，扬州府衙有专门的藏书阁，下官闲来无事时，就会进去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那看来是我们错过了，等回程路过时，定要去瞧瞧。”

“夫人可千万别说是下官说的啊。”

“自然。”

二人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通，寻常人都听不出其中门道，只好沉默寡言坐在一边，等何时轮到他们开口了，再张嘴。

“大舅他们此番中毒，有些太过突然了，杜县丞可有查到有用的？”

“不瞒夫人，经过下官的排查，的确抓到了几个可疑之人，也已经严刑审问过了，奈何他们骨头硬的很，死活不肯松口，下官也没法子，只得先把人关在了衙门的牢狱中，夫人可是要亲自审，下官这就把人带过来。”

唐如珠抬手拒绝，淡淡道：“不必了，严刑拷打都无法让他们开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况且，他们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亦无从知晓，留着也没用，直接杀了吧。”

“杀……杀了？”

杜县丞还没反应，他身后的其他人就忍不住了，左侧靠床的老头儿颤颤巍巍站起，看装束气质，应当是衙门的主簿。

“谋害县令实属十恶不赦不假，可再怎么样，他们也算幽州的百姓，已经吃过苦了，夫人何不饶他们一命，将他们赶的远远的，在也不许踏入幽州半步也好啊。”

“从他们被怀疑上的一刻起，就已经不是幽州人了。”

唐如珠不欲与他争辩，上了年纪的人大多脾气又臭又硬，再气出个好歹来，罪过岂不成了她的。

“他们生于幽州，长于幽州，怎么就不算幽州的百姓了！”

老头儿情绪明显激动起来，杜县丞连忙扶着人坐下，轻拍后背给他顺气。

“李老，夫人也是在气头上，随口一说而已，您又何必当真呢。”

“我可没有随口一说的意思。”唐如珠半点不客气的拆了他的台，面无表情道：“躺在床上的是我的亲人，他们所承受的痛苦，半点不比牢里的凶手少，让他们轻而易举的死了，都是我高抬贵手，否则你们以为惹上我，他们还能留有全尸？

诸位不妨打听打听围城之人的下场，为首之人的头颅，现在还挂在树上呢。”

“你……你……”李主簿指着她的手不停颤抖，“刘大人待人温和有礼，对百姓一视同仁，天大的错都未曾要过任何人的性命，夫人这般残暴，就不怕招人记恨，就不怕毁了刘大人么！”

唐如珠笑，“你们是大舅要保护的百姓，他又是个好官，心慈手软不足为奇，可我，并不是个好人，心慈能让他们醒过来么，手软能让他们不受罪么，既然不能，我为何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