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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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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和季啸的话刺激了我好久。那种被人轻蔑的感觉是我曾在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感受到过的许多次的情绪,但无论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让我印象深刻。时至今日,这样的刺痛感依旧在深夜时分的时候准时到来,提醒我自己,作为一个性别为女的人,我在被人了解之前就已经被定义上的一些东西。

好在那段日子里这样想的人也都在忙着他们的琐事。班主任的妻子怀孕了,于是除了那天拎着我提了两句之外,就再懒得理我,忙着照顾自己的家去了。

学校这边期末考试忙完,文理科分完,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外加最后成绩出来,我的名次排在季啸前面,心里还有点小窃喜。只是生活永远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这边的假期来了,沈夫人却在沈家大宅出事了。

沈赋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们还缩在一起看《两小无猜》,看到中间男女主角各自结婚的时候都有些看不下去。我就拿过来他的手机,想在上面玩几局游戏,结果看见锁屏上“沈宅”的好几通未接来电,就又戳戳沈赋的胳膊,把手机拿给他:“喂,你家里给你打电话了。”

沈赋懒洋洋的低头,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然后接通它:“喂——”

那边张伯标志性的沙哑声音传来,含糊着说了一通。沈赋听着听着就一脸正色的坐起来,挂上电话之后说:“我妈妈被送去急救了。”

我跟着他坐起来。

一路上风驰电掣。张伯早早的就在停车场里等着,见沈赋满身急躁的从车上下来,赶忙靠近他,却被他很粗鲁地推到一边,自顾自的说:“我妈妈为什么被送进医院啊?”

张伯和我并排的跟在走路带风的沈赋后边。张伯颤颤巍巍的说:“是沈先生。他的妻子怀孕了,两人在之前瞒着沈夫人偷偷的领证了。”

“他领证就领证呗。我妈不是已经和他离婚了吗?怎么就又为了他闹得要住进医院了?”

几句之间你来我往的,我只感觉到沈赋对张伯格外的针对,仿佛平日里因为心情尚好所以可以掩饰起来的厌恶,在今天一下子全释放出来。张伯却毫不介意的样子,在后边彬彬有礼的回答。明明是年近六十的人,却还是对着比他小一辈的沈赋恭敬有礼。

我在旁边看了不禁一阵心酸。

病房在医院的最顶层,从走廊开始就装饰的有些过份梦幻了,丝绒的地毯铺在地上,墙壁贴着淡雅的壁纸,让人感觉简直是到了第二个沈宅一样。

病床上沈夫人半坐着,素色的披肩盖在身上,旁边一瓶点滴吊着,看到沈赋来了,嘴唇轻启,明明是轻柔的声音,却在问着一点也不温的话语:“你知道你爸爸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沈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坐在她的床边,轻笑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费了老大劲儿的要和你离婚呢?”

沈夫人脸色惨白,头歪向另一侧,要好久才无力的挥了挥手,说:“你走吧。”

“我走之后再好让张伯留下吗?”沈赋微笑着挤出这句话来,手插着兜的身姿挺拔的站起来,把病房的门甩开又摔着关上。关上的时候整个房间好像都连带着震颤了一下。

我想也不想的跟上去,走到大厅里,看见沈赋已经在窗户边迫不及待的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满脸的肆意。我走过去,还没完全的靠近他的时候就被那层烟熏雾缭呛到,忍不住咳了几声。

沈赋朝我冷眼看过来,手已经先一步的把烟头按灭在窗沿上,拧着眉头问:“你跟过来做什么?”

我说:“我发现你好奇怪啊。”

他就挑了挑眉毛。

“你来之前明明是很急的样子,自己也很担心自己的妈妈吧。”我继续道,“可是等见到面之后,又一定要做出一副强势的态度用话来呛她。你不奇怪谁奇怪啊。”

“随便你怎么说,小鬼。”沈赋一边不自在的说,一边却又走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轻轻叹了口气。

我回抱住他,两人靠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分开。沈赋从我身上起来,下意识的又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回过身,却发现张伯站在我们的身后,一脸震惊的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全身的血像是猛然间全都倒流回心脏一样,整具躯壳都冰冰凉凉的,只有心脏“砰砰砰”的激烈跳动。沈赋用力的搂住我,倒很淡定的说:“张伯,您怎么出来了?不去陪我妈吗。”

张伯还在看着我们,好像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里走不出来。

沈赋轻咳了声,说:“我妈身体不好,您还是去多多陪着她点吧。”

张伯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说好,逃也似的走开了。

我缩在沈赋的怀里,心里还停留在刚刚的窒息之中,抬起头来问他:“他刚刚看到了?”

“大概吧。”沈赋说。

“那我们怎么办?”

沈赋看我一眼:“什么怎么办?就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呗。”

“可张伯人这么好……”我大概是太过慌乱了,几乎是口不择言的道,“你对他的态度还很敌对,一点都不好……”

他的手就从我的肩膀上滑下来,朝前面走了一步,凉凉的说:“他人怎么就好了?”

“他都这么老了,”我说,“干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对你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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