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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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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贱.种。”

“听说他在外边和其他男人搞,有时候都不收钱的,只要人。”

“婊.子,别挡道。”

“我□□妈,你是不是欠.操啊。”

“他和那么多人搞过会不会有性.病?”

“最好离他远点。”

“我刚不小心碰到他了,好恶心啊。”

他的高一充满嘲笑,永无止境的嘲笑。

他不知道这种嘲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该如何结束。

或者永远都结束不了,只有死能解脱。

学校从高一开始褪色,褪成无法再失去颜色的灰,是默片的颜色,是书本上铅印字的颜色。

他不知道嘲笑是什么是时候开始,不知道嘲笑的起因是什么,但他清楚记得嘲笑第一次转化为欺凌是什么时候。

那是开学后不久一个晴朗的日子,是一节美术课。美术老师是一个闲散的人,在校素描写生可随意走动,挑选一处景色或静物,课上怎么闹他不管,只要课后能交上作业、能不少人就行。

他记得那是在一个角落,两个男生装作和他谈心将他带到老师看不到的角落。一路上假装同情他被班上人嘲笑和议论,到达目的地后他们便变幻成另一副脸庞。

他们撕毁他的画纸,扔掉他的素描笔,将他的画板扔进垃圾堆。

那是他第一次被欺凌,也是第一次被人欺骗。

他选择告诉班主任,但班主任正在忙着处理班上一个同学和别的班同学打架的事情,没时间管他。

后来处理完事情,班主任简单问一下欺负他的两个男生。两个男生死不承认,还说他陷害他们,因为看他们不爽。

第一次被欺负就这么不了了之,班主任没有责怪谁,也没有再找他谈话。

第二次欺凌来得很快,没过一天。

因为是报复,报复他告状。

第二次是在厕所,他们将他锁在女厕所,还提前买好女性内.衣裤。

他们串通和他们玩得好的女生假装上厕所发现他,并且拍照片散播他有收集女性内.衣的癖好。

自此他脚踩无数条船、整天和男人搞在一起、可能有性病的谣言需再加上一条——有内.衣收集癖的变态。

一个放荡的同性恋男人和无数个男人搞过,又喜欢收集女性内.衣?听起来好像有点突兀,但没关系,众人传播的嘴会帮他堵上这个突兀的漏洞。

“这也能说得通啊,可能他被女生拒绝过,然后就变成同性恋,但对拒绝他的女生耿耿于怀,心有不甘,所以就喜欢收集女生的内.衣。”

“你这样说也对哎。”

红口白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因为两个听闻谣言的人自我的想象,他被女人拒绝过而有心理疾病的谣言疯传。

他是人们口中行走的病毒体,他得每天自己买矿泉水,因为他打过水的水龙头会有人说:“这个水龙头林见樊打过水,大家千万别用这个水龙头,小心传染!”

刚开始两个男生只想报复他,没想到他的放荡心理疾病人设传得那么快,也许人们总是喜欢听刺激的故事。

他不断被增添上浪荡、心理疾病、女性内.衣收集癖等人设。一个高一的十六岁少年人生路程如此“丰富”,如此“曲折”,真是让人不得不信。

不久后又传出他有女装癖,一张女装照片在手机中人人传递。

他长得好看,一直被奶奶说是个帅小伙,邻居们从小都说:“你们家小樊真可爱。”

每次走亲访友他总是最受宠的一个。长辈们喜欢他,觉得他可爱总是掐他的脸、摸他的头。同龄人喜欢他,喜欢和他玩,喜欢和他分享玩具。

直至十六岁前他的人生都如父母在他名字中所寄寓的期望一样——看到的一直是繁花似锦的世界,可他的生活在十六岁踏入高中校园的时候悄然发生变化。

他不知道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不断有同学躲避他,离他远远的,同桌也和他的桌子隔开一条长长的“缝”。

从一个“好心同学”那里他得知是因为他太好看,抢了他们班混混的风头才有人欺负他。

又有人说是他开学时争当班长惹到他们班的一些同学,谣言都是他们散播出来的。

他还听说过一种说法,说是他抢了他们班谁谁谁的女朋友,所以惹来这么多事。

但他十六年都没谈过恋爱,一直是奶奶眼中的乖乖仔,他成绩是优异,是全年级前十,但他到高中才懂得两个词的意思。

当众孤独,被迫成长。

他连被欺负的理由都还没搞明白的时候,他已经尝试过许多次当众孤独。

有一次在公共区打热水,有人从后边推他一把,手烫到了,他看到身边打水的人看一眼他就快速移开视线。

体育课要穿规定运动鞋,有人在他的鞋子里用记号笔写上两个大字——贱.人。有时候也会将他新买的鞋子扔掉,这样体育老师就会因为他没有鞋子而罚他跑步。

班上人没有一个人出声,默默看着他跑步。

体育课他必须一个人坐在一边,有人用篮球砸他,被打在地上也没有人帮他,全部都是冷漠的脸庞。

就算是寒冷的冬天,学校的男厕所里也热闹非凡,一双冻红的双手在冰冷的水龙头下冲刷,冲刷到手指不能弯曲才放开他。

也就是在那个冬天他第一次生冻疮。

他也挣扎过,他也反抗过,可又有什么用呢?

他告诉老师,老师也没办法,告诉得多了,老师还嫌你烦。

“不就因为一点男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吗?你要多和同学们交流,你的性子太孤僻了。”

他十六年一直受同伴们喜爱,他也曾阳光开朗,他的孤僻也是来到这才形成的啊。

后来班主任被弄烦,直接说:“你怎么一点事也要来说,我还很忙,要是真有事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一个?还有你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要检查,里边也得穿校服吗?你的校服呢?”

他的校服被他们扔出窗外。

他知道老师也听闻他的不好传言,加上在学校不说话的性格,认为他心理有问题,总是惹麻烦。

他将求救信号转向父母,他不敢告诉一直带他的奶奶,虽然奶奶最信任他,他说什么话都信,他说他被欺负奶奶一定会帮他的,可他怕奶奶受不了。奶奶年龄大了,爷爷前几年也去世,她一个人只有果果陪着,每天都在盼着星期六星期天等他回家,给他做好吃的。

母亲因为工作小时候经常把他交给奶奶抚养。初三的时候母亲觉得奶奶年纪太大,照顾他不容易,他也长大了,可以去试试住宿学校,这样奶奶不用照顾,他也可以和同学多亲近,可以学会自己生活,可母亲永远不会想到她将他的儿子亲手送进地狱。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的分数能考上他心仪的高中,可他还是向母亲妥协,去了现在的寄宿制高中。

和老师沟通不行,他开始向父母说自己想转学,同学们都欺负他,可父母不理解,他们打电话问班主任,班主任也说是他性子孤僻不愿和同学来往。挂断班主任的电话父母又和他说习惯住宿生活就好了。

希望的灯一盏一盏破灭,像一条很黑的路,一点一点看不到尽头。

三年一下变得好长好长,长过一生。

永无止境。

奶奶期盼着星期六星期天等他回家,他也期盼着星期六星期天见到奶奶。

奶奶会准备他喜欢的饭菜等他回家,他可以编造一些在学校的趣事讲给奶奶听。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吃饭还是看电视果果都喜欢贴在他脚边。

果果是一条很老很老的狗了,走路的步子都慢吞吞的,可一见着他回来又恢复年轻时的活力,每次回家打开门都能获得它的十级欢迎,让他在学校被排斥的心得到一点安抚。

果果是奶奶取的名字,也是奶奶从小养到大的狗。据说是因为果果不挑食,在果果还小的时候爷爷和奶奶争论它会不会吃一种小果子。他不知道那种果子叫什么,奶奶用方言说给他听。

奶奶猜会,爷爷猜不会,结果爷爷输掉了,奶奶就给它取名为果果。

奶奶养它到大,果果本应该最喜欢奶奶,可果果最喜欢的却是他。小时候在奶奶家他可以骑在果果背上,他会和果果一起睡在沙发上被奶奶骂不怕着凉,他会和果果一起逃出去玩……

现在果果只能在门口等他回家,在饭桌下、沙发下陪他们度过平淡的生活。

平淡的生活中他和果果有了新秘密。他会和果果在房间里讲悄悄话。果果特别乖,抱住它它就不动,伸着舌头看着你。

他将所有无法对他人言说,将所有在学校里的不开心,将所有的眼泪都说给果果听。

每当他哭的时候果果便会用它的舌头去舔他的眼泪,会自动躺在他怀里撒娇,让你看它,如果实在不行它会着急地围着你转圈。

果果是哄人高手,总是能让他的眼泪停止。

果果能听懂他的话,他相信的,他回家关紧房门,坐在床上果果便会跳到它的主人身边听他说话。

他抱着果果倾诉,果果是他的倾诉对象,是他的精神支柱,让他不再去想突然到来的黑暗。

眼前的光忽然暗下来,像被黑夜侵袭的白昼,像被黑玷污的白,像耀眼的光亮突然蒙上厚重的幕布,像啼哭的婴儿看到恶魔突然噤声。

这个星期三,他被锁在一个柜子里。

忽然的黑暗让他心里一惊,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后背也跟着冒汗。

他不会因为多次被锁在柜子里而习惯黑暗,他害怕,他最害怕的是黑暗,因为黑暗会吞噬他。

他不断敲击柜门,柜门被敲得砰砰响,他听到外边的人在大笑。反应越是激烈,他们越是笑得更欢。

他们抓到他怕黑的把柄。

黑暗以前他是不怕的。

他们让他惧怕三样东西——黑暗,可爱,人心。

可爱一词小时候他经常被长辈们夸,可这个词到高中却变了味,因为他被迫穿女装,被一群男生夸可爱。

“操,真他妈有点好看。”

“这不就那种啥可爱风。”

“可爱哈哈哈哈哈哈。”

“下次弄一套女仆露.胸的那种。”

“操,我都快硬了。”

“兄弟,小心得性.病啊。”

也托了之前性病传言的福,没人敢碰他,连逼迫他女装换下来的衣服他们也不敢再要。

换好衣服从厕所里走出来,外边一片漆黑,天空点点星光,大家都回宿舍,只有他还在教学楼。

他抬头看着点点星光的夜空,头发清洗过后未干,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内。

没人在前边等着我吧,只有孤独与我为伴。

他的学习算好,能稳定在前十,只有一次有过较大幅度的波动,差点掉出前一百,老师找他谈话,他没听进老师的劝诫和质问,他脑袋空空,看着自己的成绩表什么也没有想。

什么也没有想的脑袋在再一次被关进黑暗的柜子后想到了死。

柜门打开,他倒出柜门刚站起来就吐了一地。

他们没有新花样地还是嘲笑,永无止境的嘲笑。

等他们走掉,他看到他被撕得粉碎的试卷,看到自己一落千丈的成绩,他跑到天台。

学校天台的锁有故障,也是被他们带到天台欺负他才知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跑到天台,他以前只敢坐在门边,不敢上去,因为怕自己真的做傻事跳下去,可这次他跑到天台边缘,他想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事。

他的生活已经够糟,他的成绩还一落千丈,这个世界好像一点也不想挽留他了。

他站在天台边缘,看到底下人来人往,他想象着自己跳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楼下吵闹,天台一片寂静。

他看着楼下忽然听见一声狗叫——是果果。

他甚至还听见奶奶在说:“早点回来。”

当他欣喜地转头却什么也没有。

天台依旧空荡,可他的心里却填上别的东西。

他没有朋友,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他可以将学习当做他的朋友,学习可以让他去往更好的远方,可以让他早点逃离这里。

他走下天台,边下楼梯边想:“我今天还没有喝酸奶,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他开始更加加倍地学习,整日学习,他的生活好像只有学习。

他从小成绩优异,但不是能一直第一的优异。他有自己的学习节奏,他不崇尚别人的走路读书、吃饭读书,总之抓紧时间读书的方法,他喜欢注意力集中的学习,所以在下一次考试直接拿第一的时候让老师都有点怀疑他,因为感觉不到他有多努力。

只是不像其他同学挤时间复习,班主任就否定他的努力。

他知道班主任对他有意见。

得到第一名那天,他决定给自己加餐,给自己无人承认的努力慰藉。他的钱被抢去一部分,还有一些被他藏起来。

午后大批的人涌入食堂,教学楼与食堂之间是一条长而阔的柏油路。路边花丛中蝴蝶飞舞,路旁长长的公布栏旁栽种着两棵大树,白色的花朵在枝桠上密结,压弯的树枝垂到公布栏上。

风吹,树枝微摇,通往食堂的整条路上都摇曳着这种气味。

路上人潮如奔涌的河流,皆涌向食堂这片广阔的大海。林见樊夹在其间,夹在汹涌嘈杂的人群之中,他一定是最安静最小心翼翼的那一个。

学校广播中午播的是英文电台。微风飘荡回旋,广播站低沉的英文腔,故作深沉地朗读着英文名句。人群心里装的都是早点打到午饭,很少有人会仔细在人群的嘈杂中去认真倾听,而他是他们忠实的听众。

每日独自走在这条路上,他都会留下心去听,步子总是慢的,与奔涌的河流完全不同,他是河流中不愿前进的那一滴水。

他认真倾听着,侧着耳朵,今天换了一个男生来朗读,他有些不习惯。

人群中二三结伴,而他总是一人,他与空气中的花香交谈,与摇动的树枝对话,他每日倾听的广播是他唯一的与人的对话。

广播传递的声音是他这段路途上唯一的朋友。

他单方面的朋友。

他走在人群尾端,淡漠地望着奔涌的河流。

他们的欢笑、交谈、打闹、甚至是无声,都与他无关。

他是被隔离出的水滴,在汹涌的河流里隔离出的水滴,所有的河水融成一团,只有他独自一滴。

他以为他这一滴水是永远无人注意的,只能任人欺凌,可上天却让他认识了朱胜泉。

朱胜泉是他们班的同学,他一直知道他们班有这个人,却并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认识朱胜泉是在星期五的放学后,在一栋废旧待拆的楼里。楼里破破旧旧,墙面满是灰尘,有些地方还用红油漆写着拆字。

他们还是那套——让他换女装。

真是不会厌烦,他脱掉上衣时想。

他们给他安上这么多人设,又是心里疾病,又是女装癖的,他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变态,喜欢看他女装的变态。

看一次是因为新奇,第二次,第三次……

想让他女装的总是那几个人,他在心里骂:“说我有心理疾病,内心缺爱,你们才有心理疾病吧,喜欢看别人女装的心理疾病。”

他以为这次只是和过去一样的“换装节目”,他们欺负完就会走人,可当有人上前摸上他的肩膀,他心里一惊,连连后退。

“你他妈还敢碰,不怕得病啊,看看就得了,这事还是回家你自己解决。”有人劝摸他的人。

那人却不放弃,他第一次面对这种色.欲上头的人,他觉得恶心,恶心得反胃。

“这样的人就是得性.病也值。”那人笑着说。

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说出这种话。

他连连后退,却被那人抓住手甩到地上。对方共有四个人,其余三人不参与,但那人………

他害怕得摔倒后后退到墙边,抓住墙边的木棍防身。他害怕得蜷缩起身体,他在面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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