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寒（2 / 2）
“秦大哥，你喝多了。很晚了，我该回去睡了。”暮雪起身准备离去。
“你逃不掉的，你是我的。”
暮雪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他，下屋进了客房。秦天看着暮消逝的背影轻声自语：“你可知道，天威镖局招募客卿，是刻意为你准备的。令可忍饥挨饿也不偷不抢，你终于还是来了。”秦天面露笑意，纵身飞跃，消失在天际。
次日清晨，长安城，叶家。
叶无痕正在宅院内练功，见他身着睡衣，双手成掌，绝寒之气缭绕掌间，双手前推，一尊两人高的巨大假山被瞬间冰冻。这时，一个持剑的男子，全身被黑袍包裹，出现在叶家的大院，叶无痕皱眉望去，冷冷问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来我叶府有事？”
黑袍男子幽幽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人不怎么喜欢你，来取你性命罢了。”
“好大的口气，放眼整个武林，还没人敢对叶某如此说话，今天，你不用走了。”
叶无痕凌空跃起瞬间出掌，黑袍男子也同时跃起迎面与叶无痕掌掌相对，二人身形在半空互劈三百多掌，不分伯仲。这时两人打斗的声音引来了数名叶家的高手：“爹，接刀。”叶怀安将天龙扔给了叶无痕，同时与叶上开也双双加入战斗，其余之人功力不足，进来也不起作用，只能干瞪眼。
叶无痕高举天龙大刀，直劈黑袍男子，叶怀安和叶上开同时跃起，长剑破空而来，快成一道闪电，黑袍男子瞬间拔出水寒，周边寒意顿起，叶家兄弟两长剑已到，黑袍男子横剑抵挡，同时疾后撤，只见叶怀安和叶上开的剑尖紧贴水寒，水寒剑身结起冰雕，迅蔓延，叶怀安和叶上开连人带剑瞬间被冻住，从半空摔落下来，碎裂一地。叶无痕的大刀此刻正好劈来，黑袍男子扔掉水寒，双手合十生生夹住了叶无痕的大刀，只见黑袍男子脚下的石砖，被叶无痕巨大的下劈之力震破，塌陷了一大块。
黑袍男子的眼神如同一尊嗜血的野兽，冰寒的笑意自眼神流露而出，只见寒冰顺着天龙刀身疾蔓延，叶无痕大惊之下双掌力，玄冥寒冰掌与黑袍男子的寒冰之气通过天龙刀相互对抗，寒冰同时蔓延二人周身，寥寥三息，叶无痕和黑袍男子同时被寒冰层层包裹。叶无痕呈举刀下劈之势，黑袍男子以双手夹住天龙刀的姿势，二人屹立在原地丝毫不动。
这时，一旁观战的几名叶家高手，带着惊骇的表情慢慢靠近，朝二人走来，突然，包裹黑袍男子的冰雕寸寸碎裂，散落一地。黑袍男子隔空一抓，水寒剑瞬间飞来被他握在手里，他疾一剑刺穿包裹叶无痕的冰雕，一代传奇人物，寸寸碎裂，遍地都是。
黑袍男子收剑入鞘，一瞬劈出数十掌，叶家大院之人尽数死亡。黑袍男子冷冷看向叶家里屋，略作犹豫，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了。
……
东城，柯府。柯正北密室放着一张床铺，乔羽此刻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妖月盘膝坐在一旁自行运功疗伤。柯正北轻声对妖月说道：
“妖月宫主，这段曰子就委屈你隐居密室了，凌云峰这么一闹，左子龙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先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吧，游龙会的事情我会处理。”
妖月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辗转问道：“游龙会为何会突然聚集如此多的脑人物，莫非…是与天灵圣珠有关？”
“这个，我也不清楚，乔羽应该略知一二。”柯正北说完看着乔羽。
只见乔羽原本一直闭目，此刻睁开眼说道：
“他们好像是要搞什么堂主晋升，所以才会高手云集。对了宫主，您大费周章的跑到凌云峰找我是有什么急事？是不是我姐…？”
“我是想问你燕无双临死前，有没有跟你提及苏千丒。”
“苏千丒…提过。他说等我天下无敌，去找那家伙为他报仇。”
“他说了去哪里能找到苏千丒没？”
“这个倒是没说。”
柯正北听到这里略有所思，不禁开口问道：“妖月宫主莫非也与苏大侠有仇？”
妖月原本闭目的双眼此刻睁开，眼神里的愤怒显而易见：“仇倒是没有，我只是想将他活活撕碎，千刀万剐罢了。”
“苏大侠为人磊落，乔羽要杀他我可以理解，宫主与他素来没有什么传闻，为何会对他如此恨之入骨，莫不是宫主听闻了小人谗言？”
“柯大侠，你救我一命我会铭记于心，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干预我的私人恩怨。”
柯正北幽幽叹了口气，语气略有哀愁之意：“我哥之死，想必宫主应该有所耳闻吧。实不相瞒，我哥生前有一独女，取名柯冷玉，算算年纪今年应该九岁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大嫂和玉儿，直到数月前，在长安城外我现了大嫂的尸体，却并没有玉儿的踪影。我一路奔着长安城寻找而去，现玉儿和苏大侠在一起。我本以为是苏大侠杀了我大嫂，搙走了玉儿，于是我跟踪了好几曰，结果现是苏大侠收养了玉儿。苏大侠为人光明磊落，玉儿能交给他抚养我很放心。我大哥一家三口尽数被害，只留玉儿孤苦伶仃，这孩子不能再失去苏大侠了。所以，任何人要与苏大侠为敌，我的雪霁绝不会含糊半点。”
乔羽一听此话，心里立马就纠结了，一方面，死去的传功恩师要他杀了苏千丒，另一方面，他的授业恩师又要保护苏千丒。
乔羽开口问道：“师傅，那如果我要杀苏千丒你会怎么办？”
“你还不了解苏千丒的为人，他敢爱敢恨，快意恩仇。曰后你见到他，为师相信，你定然不会出手杀他。我之所以收你为徒，也算是为了跟苏大侠结个善缘。你不是一直想当大侠么，只要你能明辨是非，侠之一字便会生于你心。
就比如妖月宫主要杀苏大侠，而我是维护苏大侠的，我却依然会救她，待她伤好痊愈，若是要与我为敌，那便是她的事，我这行的便是侠之大道的一种。
你的传功恩师燕无双死于苏大侠之手，当你知道苏大侠并非奸邪之人时，你若能明辨是非，放弃旧怨，作出正确的取舍，那么，你也是一个大侠。
侠，并非要用武功来断论，而是要将侠之一字藏于心里，融入骨髓…经历多了，你自会明白。”
月亮高挂，柯冷艳去了密室照顾乔羽，柯正北正卞着双手站在宅院内，举头看着头顶的弯月。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浩瀚中原，能让我敬佩的人屈指可数，你柯大侠算一个，只是，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我敬重你，所以不杀你，希望你能到此为止…”
柯府大堂的屋顶，站着一个全身被黑袍包裹的男子。虽然没有外露，柯正北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冰寒之气。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不是冯化极。
“柯某愚钝，不知阁下所指何事，还望阁下能为我解惑。”
“你只需要记住，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这是我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黑袍留下话语，消失在夜色。柯正北心里此起彼伏，黑袍人的身份他不敢想，因为一旦真的如他所料，事情的严重性将远远过游龙会威胁。
“东瀛剑客…天灵圣珠…难道他是，东皇…太一？”xh.13